“傅公子!”
明明快要被掐死的人是白雪柔,可如今声泪齐下地喊着“救我”的,却是方才加害于别人的谢长松,是有些讽刺。
白雪柔有些双目失焦地躺在原来的地方,有种劫后余生的痛感。
可她喜欢这种痛感。
此时的痛感和方才不同,它在一阵一阵地告诉自己,她还活着。
还是会痛的。
傅行舟眼神有些冷地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谢长松,听他慌不择言地说,“我……我以后一定唯傅公子马首是瞻,求傅公子这次一定要救我!”
可傅行舟之所以来到这儿,却并不是大发善心。
他默了默,语气沉敛的没有一丝起伏,分明是最平静的话语,却让谢长松听出了审判的味道,
“我将
那尸体伪装成连环杀人者所做,已是尽我所能了,要怪,就怪你时运不济,碰上了凡事都要纠察到底的三皇子……”
明明是他自己犯下的错,如今事发,不想着如何解决,却只想着跪在他面前哭求,傅行舟觉得好笑,冷声说,“你打算让我如何帮你?”
以为又有了希望,谢长松刚眼含泪光地抬起头来,就听眼前的人毫无情绪地道,
“是如今再冲进大理寺去将那尸体一把火烧了,还是干脆连要查此案的唐王和贺云期都杀了?”
闻言,谢长松一脸苍白地跌坐在地上。
唐王是皇子,贺云期亦是皇族贵戚,这让谢长松一下子就听明白了傅行舟的话外之意。
他犯不上,为了他一个人,去得罪唐王和贺家。
所以……
谢长松的心一寸一寸冷了下来,嘴唇止不住地发僵发抖,所以,傅行舟放弃的……只能是他!
“当然。”
傅行舟靠近床边的女人,眸色深沉地说,“我可以告诉你,你那个书童的下落。”
他这话是盯着白雪柔说的,果然,在听说沐成被找到了后,白雪柔面色肉眼可见地惊慌了起来。
她知道,和眼前的男人比起来,谢长松根本就算不得什么。
所以他说找到沐成下落之时,她几乎是片刻就信了,有些惊慌地攥了攥衣裳,下一刻,就被面前的男人一把扯了起来。
傅行舟拽着白雪柔便要离去,谢长松也顾不上问清缘由和阻拦,只双
目猩红地问,
“沐成,在哪儿?”
傅行舟脚步微顿,轻轻侧过脸,
“谢府。”
缓缓吐出两个字。
两个字,令白雪柔浑身紧绷起来。
傅行舟便知道,无疑了。
原先也只不过是他的人追踪到了旁边,便失去了血迹,如今看白雪柔的反应,他便知道,恐怕那个叫沐成的书童,早就是谢青阮的人了。